沈優不自覺地露出“姨母笑”。

四哥看了她一眼，忍不住笑出聲，走到她面前，嚇了她一下：“嘿！楞什麽呢！收錢了！”

沈優這才回過神來，忙和櫃臺前準備要付款的姑娘抱歉：“不好意思！這個鏡子是二十文的，支付寶還是微……啊呸！”沈優拍了拍嘴巴，趕緊把舌頭捋直了，伸出兩個手指，“二十文錢！”

那姑娘似看傻子般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後掏出了一串銅板。

沈優麻利地收好錢，偷偷瞥了眼季承，只見那人站在畫像底下，正忍不住笑著。

沈優面上泛紅，故意朝他哼了一聲！

“要不你們進後院吧，在這裏也不幹活！”四哥笑著拿她倆打趣。

沈優撓了撓頭，有些不好意思，忙立正作乖寶寶狀：“我懺悔！保證好好幹活！”

正和四哥說著，一個女人從屋外走進來，徑直到櫃臺這邊：“掌櫃的，這種簪子還有嗎？”

她手中拿著一根青玉簪子，上面鑲著金鑲玉，精致秀麗。

沈優記得她，這批簪子她一共只設計了十個樣式，昨日賣出了八個，她是其中一位買主。

“您是曹夫人吧？”沈優熱絡著打招呼。

“沈老板好記性。”曹夫人笑了笑。

雖然奇靈閣主要賣梳子、鏡子、首飾盒之類的女士裝飾品。但與現代不同的是，這裏男人也是長發，所以束發所用的這些物品，不止女人要用，男人來買的也不少。因此為了避嫌，雖然有四哥在，女客人一般還是同沈優說得多。

“曹夫人有什麽事嗎？”

她笑了笑：“沒事，我昨日在這裏買了一個簪子，您還記得嗎？”

“記得的。”沈優點了點頭，“是簪子出什麽問題嗎？”

“沒有，沒有。我昨日買了這簪子回去，被我們家小姑子看見了，她喜歡得緊，說什麽也得讓我給她買一個來。”

沈優下意識地瞥了眼季承。

雖然她知道，與季家賣的那些破木簪相比，奇靈閣的簪子肯定會招來回頭客。可是季承剛剛才跟她說過，讓她註意一下來買簪子的人，這位就來了。也不知道這曹夫人會不會是那個“可疑”的人。

她看了眼季承，只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。沈優會意，立即裝作無事一般，同曹夫人笑道：“這批簪子我們也沒做多少，昨日賣的差不多了，現在就剩下了兩個，您要不從這裏挑一個？”

沈優把僅剩的兩根簪子從櫃臺裏取出來。

這兩根看起來並不顯眼，只是普通的白玉簪，沒什麽紋飾，所以昨日被剩下來了。

曹夫人看了一眼，有些失望：“真的沒了嗎？”

沈優點點頭。

她皺著柳葉眉，面上為難：“可是我家那小姑子喜歡得緊，要不您就幫我再做一個？價錢不是問題。”

“這…… 不太方便吧？”

“沈老板，您就當幫幫忙？”

“確實不太方便，這些年青陽城一直不讓賣首飾，您想必也是知道的吧？就這些還是我們從外地進的貨呢！”沈優笑著看了她一眼，把不讓賣的源頭推到季家身上。

“這我也知道，只是……不瞞您說，我家小姑子還有五天出嫁，本來城中不賣這些首飾，我們就沒有準備，可她昨日忽然看見了您這裏賣的玉簪，說什麽也要戴著漂亮首飾出門。她是新人，我又不能把我戴過的給她，也不吉利，所以這才又來了。”

沈優看她臉上都急出汗了，似乎是真的著急，便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可我這裏確實沒有多餘的了。要不您去外地看看？青陽城雖不讓賣首飾了，但外地多得是呢！”沈優熱情地給她推銷，只要能讓這些人對首飾產生需求，就不怕季家不開放市場！

“這不是怕買回來的她不喜歡嗎？您昨天也說了，這些首飾的樣式都是外地買不到的。”

額……這話還真是她說的。

“那就換一個樣式唄，外面首飾多，樣式也多。”五天的時間應該也還來得及。

曹夫人面上忽然僵了僵，尷尬笑笑：“可婚期將至，不知道現在買還來不來得及，便是出去買了，買回來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那小姑子滿意。”

“這……”沈優有些為難，別人買回來的確實不一定能讓她小姑子滿意。

“要不，您就幫我做一個吧，您原先是在哪裏做的？”曹夫人問道。

沈優心中一凜，避開了她這個問題，客套地笑著：“我就是答應了您，現做，也來不及了吧！”

“哦！不著急，不著急，您慢慢做！”聽到沈優同意要做，她忙擺著手！

“嗯？怎麽又不著急了？”沈優猛然擡頭，看向她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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